从2009年开展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以来，通过市场力量的积极驱动，人民币的结算计价、国际投融资、储备等货币功能显著增强，国际地位大幅提升。人民币国际化有效促进了贸易投资便利化，为“一带一路”建设提供了有力支持，与金融业双向开放形成良性互动，为推动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随着新冠肺炎疫情导致世界经济面临衰退风险，全球金融市场不确定性增加，大国间国际竞争加剧，人民币国际化未来发展趋势更加引人关注。

一、人民币的国际货币职能显著增强

（一）经常项目人民币结算规模保持增长，人民币结算功能充分显现

2019年经常项目人民币结算规模达到6.04万亿元，占本外币跨境收付的16.1%；其中，跨境货物贸易结算金额为4.24万亿元，服务贸易及其他经常项目结算金额为1.8万亿元。[1] 根据SWIFT数据，2020年7月人民币仍是全球第五大支付货币，所占份额为1.86％。[2]

从结构看，货物贸易结算金额占比从最高的2012年90%下降到2019年70%，[3] 进料加工贸易和离岸转手买卖人民币结算业务出现下降。但是，近三年服务贸易人民币结算主要集中于境外酒店、机票、学费、旅游及计算机服务等项目，个人贸易、留学和旅游等人民币跨境交易需求得到满足。根据中国人民银行调查显示，大多数国外和港澳台的投资企业已进行跨境人民币结算业务，大多数大型企业使用人民币开展跨境贸易和投资结算的意愿强烈。

（二）人民币计价功能逐步拓展

多年以来，我国成为全球最大的原油、铁矿石等能源资源的进口国和消费国，但议价和定价的影响力始终很弱。为更好服务实体经济，提高我国在国际大宗商品市场的话语权，2013年推出以人民币计价结算的铁矿石期货；2014年上线黄金国际板并于2016年推出以人民币计价的“上海金”；2018年上市以人民币计价的原油期货和精对苯二甲酸（PTA）期货；2019年挂牌交易20号胶期货；2020年上市低硫燃料油期货，且各种期货产品已逐步引入境外交易者。这有利于促进相关行业形成合理的定价机制，增强我国在这些行业的议价能力和国际竞争力。截至2020 年5 月，境外交易者汇入和汇出的保证金共计75.22亿元，其中人民币所占比例分别为70.87% 和82.59%。[4]

（三）人民币国际投融资功能稳步提升

一是直接投资人民币跨境结算规模大幅提高。2019年，直接投资人民币跨境结算规模为2.78万亿元，其中，对外直接投资7555亿元，是2011年的47.5倍；外商直接投资2.02万亿元，是2011年的22.3倍。[5]

二是国内外金融市场逐步实现互联互通，跨境证券投资渠道更加丰富和顺畅。目前，我国已采取沪港通、深港通、沪伦通、债券通、QFII、RQFII、QDII、RQDII、熊猫债、基金互认等措施，并于2019年9月不再限制RQFII试点国家和地区的投资额度。2019年，中国A股被纳入明晟公司、富时罗素、标普道琼斯的全球股票指数体系，中国政府债券被纳入彭博、摩根大通的政府债券指数体系。

三是人民币国际投融资金额迅速增长。2019年，通过“债券通”进入银行间债券市场的境外机构已达491家，该渠道净流入资金1378亿元；沪深港通业务跨境收付规模为1.03 万亿元，较2018年增长22%。截至2019 年底，“熊猫债”累计注册或核准（备案）额度为7976亿元，累计发行规模达3751亿元；共有21个国家和地区获得RQFII投资额度1.99万亿元，223家境外机构备案或申请投资额度6941亿元；境外主体持有境内人民币股票和债券等金融资产金额已达6.41万亿元，同比增长30.3%。[6]

（四）人民币国际储备功能明显增强

一是人民币在IMF特别提款权（SDR）占比居第三位。2016年10月，人民币正式加入SDR，成为继美元、欧元、日元、英镑后的第五种篮子货币，初始权重为10.92%。[7] 虽然人民币权重与美元（41.73%）和欧元（30.93%）无法相提并论，也出现过小幅波动，但始终排在第三位，证明了人民币币值的稳健性。

二是人民币储备在全球占比居第五位。根据中国人民银行不完全统计，目前全球已有70 多个中央银行或货币当局将人民币纳入外汇储备。IMF官方外汇储备世界货币构成（COFER）的最新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第一季度末，全球人民币储备规模为2 214.77亿美元，较2016年第四季度末的902.87亿美元增长145.3%；在标明币种构成外汇储备总额中占的比例为2.02%，虽然远低于美元（61.99%）和欧元（20.05%），但已排在日元（5.7%）、英镑（4.43%）之后位居第5位。[8]

三是在货币互换协议方面。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后，全球主要储备货币出现流动性紧张和汇率大幅波动等问题。为稳定市场信心和化解金融危机，部分国家向中国提出建立双边本币互换。实质上，货币互换有助于提高人民币的接受程度，并有利于企业规避汇率波动带来的潜在损失。截至2019年底，与中国签署双边本币互换协议的国家和地区已达39个，其中包括英国、加拿大、俄罗斯、南非等发达经济体和新兴经济体，协议总金额超过3.7 万亿元，[9] 人民币有利于全球金融稳定的作用愈发重要。

（五）离岸人民币市场发挥积极作用

由于存在套利和套汇机会，在2015年8.11汇改之前，离岸人民币市场发展迅速；而汇改之后，人民币单边升值趋势结束，人民币汇率开始转为双向波动，离岸人民币市场进入提质发展新阶段。根据国际清算银行（BIS）每三年发布一次的最新数据，2019年人民币成为全球第八大交易最活跃货币，居于新兴市场国家货币的第一位。

一是区域分布较广且集中度较高。目前，美国、欧洲、中东等主要国际金融中心已建立离岸人民币市场。在离岸人民币外汇交易方面，主要集中在英国、中国香港、美国和新加坡，四者占交易总额的比重超过八成；在人民币存款方面，中国香港存款余额占全球总额的比例超过五成。[10]

二是离岸人民币市场的产品日趋多元化。在离岸场外交易市场，人民币外汇产品已覆盖即期、远期、期权等主要外汇衍生品；在场内交易市场，已推出人民币的货币期货、开放式指数基金等投资产品，有利于吸引更多境外投资者配置人民币资产。同时，已建立人民币清算行的国家和地区发行人民币债券持续增长，伦敦和中国香港先后发行人民币央行票据，离岸人民币收益率曲线得到不断完善，促进了离岸人民币市场发展。

二、人民币国际化面临严峻挑战

（一）疫情导致世界经济面临衰退风险，全球进入负利率时代

1. 疫情导致世界经济面临衰退风险。为防止疫情快速蔓延，各国采取隔离和保持社交距离等措施，正常的社会生产生活被中断。企业无法正常生产使供给和生产率受到打击，并造成失业率上升，特别是严重影响低技术工人和服务业就业；而居民的消费意愿明显减弱，继续就业者进行预防性储蓄，失业者通过动用储蓄或社会救助严格控制开支，从而引发社会总需求大幅下降，企业削减投资迫使供给进一步恶化，且国际贸易急剧减少和跨境旅游基本停止，整个世界经济进入萎缩状态。据2020年6月IMF《世界经济展望》报告预计，2020年世界经济增长率萎缩4.9%，并预测2021年世界经济增长率为5.4%。[11] 然而疫情发展趋势仍不明朗，且发达经济体的财政赤字和债务比率显著上升，经济刺激政策的边际效果愈发微弱，保护主义和去全球化加剧，都将导致世界经济面临衰退风险。

2. 全球负利率给金融市场带来不确定性。为应对欧债危机并刺激经济增长，瑞典于2009年最先采取负利率政策，目前欧元区、德国、法国、西班牙、日本等发达经济体的长期国债收益率均为负值，这是全球金融系统从未出现过的新情况。负利率有利于促使商业银行增加贷款规模，帮助企业降低融资成本，也有利于引导抵御通货紧缩预期，但总体政策效果相对有限。而负利率也会产生负面效应：一是影响商业银行的资金量和流动性，造成银行收益下降，甚至引发流动性危机，动摇整个银行业的稳定性；二是降低人寿保险、养老基金等长期投资者的收益率，可能迫使此类投资者增加投资风险更高的资产，成为金融不稳定的新因素。目前世界经济陷入低迷，市场对具有避险功能的长期国债需求增加，从而推动国债收益率继续下降，负利率现象将更加普遍，很可能会扰动全球货币竞争格局。

（二）中美经贸摩擦继续恶化，美国在金融领域开展“去中国化”

1. 中美经贸摩擦继续恶化，大国竞争不可避免。从小布什政府开始，美国形成以制衡中国为中心的亚太战略，提出中美是“战略竞争者”；奥巴马政府实施亚太再平衡战略，希望借助盟友和“潜在伙伴”对冲中国在亚太地区的影响力；特朗普上台以后，美国很快形成“全政府对华战略”，试图动员所有资源与中国进行战略竞争。自2018年3月以来，美国通过加征关税、禁止向中国出口先进技术、限制中国企业在美开展并购、开列出口管制“实体清单”等方式遏制中国。虽然中美于2019年12月达成第一阶段经贸协议，但这只是经贸摩擦的暂时性缓和。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美国以政治和安全因素为由，不仅在中国南海、台海等领域进行军事挑衅，还加强推动中美产业和高科技“脱钩”，以重构产业链和供应链，并试图重新制定国际标准和规则。双方战略竞争态势更加明显，将增加中国深化改革开放的难度。

2. 美国在金融领域开展“去中国化”，有意排挤人民币。美国利用货币互换协议构建新的全球货币金融网络，以期继续保持美元国际地位。一是2001年美国互联网泡沫破没时，为弥补欧洲金融市场流动性不足，美联储启动了货币互换协议。二是2007年美国次贷危机时，美联储与澳大利亚央行、加拿大央行、欧洲央行等14家中央银行签署货币互换协议，用于缓解金融市场的流动性冲击。三是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期间，英国、韩国、巴西等9个国家的中央银行与美联储建立临时性货币互换协议，以获得美元流动性支持。新的货币金融网络覆盖世界主要经济体，它以美元为核心，明确将人民币排除在外，从金融领域进行“去中国化”的意图明显。而在以美元为主导的货币体系中，每当发生金融或货币危机，全球的美元流动性不足总会特别突出，美元走强使美国获得更多利益。所以美国有很强的动力围堵人民币国际化，从而不断巩固和强化美元国际地位。

三、人民币国际化展望

（一）中国经济长期向好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坚强支撑

1. 中国经济基础雄厚，疫情后率先复苏。自2001年12月正式加入WTO以后，中国经济经历了较长时间的高速增长。从2002年至2019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GDP）年均增长率达到9%，远高于同期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增长水平。2019年，全国GDP接近100 万亿元人民币，人均GDP达到1 万美元。[12] 目前，中国经济总量排名世界第二位，货物贸易规模居世界第一位，吸引外商直接投资总额和对外直接投资总额均居全球第二位，外汇储备已连续13年居全球第一位，来之不易的强大综合国力为实现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奠定坚实基础。虽然经历疫情的巨大冲击；2020年一季度GDP 增速萎缩6.8%，但二季度GDP同比增长率达到3.2%，[13] 工业、服务业、投资、社会消费品零售等逐步恢复，市场预期也稳步向好。据IMF最新报告预计，2020年中国GDP将增长1%，成为全球唯一实现正增长的大型经济体。[14]

2. 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将持续为人民币国际化增添动力。在新形势下，中国积极构建新发展格局。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通过推动资金、土地与劳动等要素市场化改革，激发民间投资积极性和企业家创新活力，提高资源配置效率，着力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不协调以及收入分配不合理等问题；通过科技创新攻克核心技术，推动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融合发展，形成发展新动能；并坚持对外开放，促进国内国际双循环良性互动。中国将为世界经济复苏注入新能量，国际地位将进一步提高。同时，中国是目前保持正利率的国家，在诸多发达国家出现零利率或负利率的情况下，正利率将有利于增强人民币资产相对于其他币种资产的吸引力，从而吸引外国投资者持续增配人民币资产。

（二）美元困境加剧给人民币国际化带来新机遇

1. 美国联邦政府财政赤字攀升影响美元资产优质性。在美元本位制下，美国通过贸易逆差向国外输出美元，外国投资者主要通过购买美国国债作为储备资产，从而使美元重新回流美国。美国国债的收益率和安全性是美元资产优质性的体现，但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美国联邦政府赤字出现恶化，逐步侵蚀美元资产清偿力。特别是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美国于2020年3月出台了历史上最大规模的2万亿财政刺激计划。据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最新报告，一是在美国联邦预算赤字方面，2020年赤字将达到3.3万亿美元，占美国GDP比重为16%，并预计2021年赤字占GDP比重为8.6%；二是在联邦政府公共债务方面，2007年负债占GDP比重为35%，2020年将上升至98%，并预计2023年将达到107%，2030年为109%。[15] 过高的政府债务水平不仅不利于改善美国财政状况，也会给美国经济增长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并稀释美元作为优质储备资产的价值。

2. 弱势美元不利于维持美元国际地位。作为衡量美元在国际外汇市场强弱程度的指标，美元指数以100为分界线，有助于市场主体判断美国的经济形势和国际贸易竞争力。在很长时间内，美国政府推行强势美元政策强化了美元国际储备货币功能。2009—2018年，虽然美国经济受到次贷危机打击，但通过实施扩张性货币和财政政策，美国经济先于其他发达国家实现复苏，并最先实施货币政策正常化，从而在经济增长率、短期和长期利率方面，美国相比欧元区、日本等发达经济体都具有优势，所以美元指数表现良好。但从2019年开始，美元指数进入弱势局面，原因是美国在经济增长率、短期和长期利率方面的优势被削弱。而美国抗疫措施不得力导致疫情持续恶化，经济刺激计划的效果成疑，美联储实施更加宽松的货币政策可能产生通货膨胀，且特朗普政府强化单边主义政策，拒绝继续提供全球公共产品，都会引致美元资产的吸引力下降，给美元国际地位带来不利影响。

（三）新兴数字货币将对国际货币格局产生深远影响

1. 虚拟货币引发数字货币发展。近些年，以区块链为技术支撑和去中心化思想为指导，比特币、以太币、莱特币等虚拟货币竞相出现，而由于缺乏相应的储备资产、强烈的投机性导致价格大幅波动以及交易效率和规模仍无法平衡，虚拟货币的规模和影响有限。但受虚拟货币启发，大型企业、银行财团、政府部门和国际组织均密切关注数字货币，如微软、摩根大通等组成企业以太坊联盟，脸书公司（Facebook）积极推出Libra，英格兰、加拿大、新加坡、中国已开展数字货币研发，IMF尝试开发SDR版的数字货币eSDR。各方都不愿在新一轮竞争中落后，并试图占据新兴领域的制高点，以应对未来数字经济时代发展的挑战。

2. 数字货币可能改变现有国际货币规则和体系。全球化和超主权是数字货币的主要特征。以Libra为例，它价值锚定美元、欧元、日元等主流货币，联合机构覆盖互联网产业链，且全球用户超过20亿。如果Libra能够推出使用，将很有可能逐步进入银行、保险、投资等金融领域，进而成长为全球公认的超主权数字货币。那么通过竞争留存的少数超主权数字货币，不仅可以取代弱小国家的主权货币，也能重构国际货币体系。如果全球数字货币体系不包含人民币，则人民币的使用范围将缩小，从而影响人民币国际化。但我国在金融科技和大数据领域具有国际竞争力，且数字人民币已经在苏州、深圳、雄安等多地实施试点，我国可积极就数字货币监管开展国际合作，协同各国解决管辖权、司法协调、数据安全和隐私等问题，增强在全球数字货币规则制定中的话语权，推动构建有利于人民币国际化的国际货币体系。

四、政策建议

人民币国际化具有长期性和艰巨性，应坚持服务于国家发展战略和实体经济，充分发挥市场主体作用，积极应对国际经济金融竞争新格局，因势利导，探索和走出适合发展中大国的货币国际化道路。

一是依托“一带一路”建设，培育人民币真实需求。“一带一路”国家的经济和公路、铁路等基础设施相对落后，其金融机构动员区域内资金的能力相对较弱，存在巨大的外部资金需求，这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了大量的投融资机会，但目前大多数建设项目以美元进行投资。我国应积极推动金融机构和企业在“一带一路”国家进行人民币贷款和投资，在跨境交往中更多使用人民币计价和结算，形成人民币流通区域，并促使由对外贷款和投资输出人民币并通过经常项目顺差回流人民币的跨境循环机制更加顺畅。同时，增加人民币计价金融产品输出，引导“一带一路”国家的金融机构进入国内资本市场和外汇市场，培育和提高境外市场主体对人民币的真实需求，推动人民币更加可持续发展。

二是协同推动国内金融改革和金融业双向开放，提高人民币交易和国际储备职能。以逐步开放资本项目为重点，遵循渐进审慎开放的基本原则，结合国内根据不同地区发展程度实施开放政策的试点经验，可考虑对不同国家和地区采取差异化的资本项目开放政策，合理促进资本跨境流动；并进一步改革汇率形成机制，增强人民币汇率弹性，以防范国际资本可能产生的金融冲击。同时，积极建设上海国际金融中心，统筹全球人民币离岸市场发展，并促进离岸市场之间的人民币流动，从而形成人民币在境外的货币网络效应；深化多层次资本市场改革，发展以公开透明市场化为特征的人民币债券市场，提高金融市场的规模和深度；增强国内金融机构的国际竞争力，推出更加丰富的金融产品及其衍生品，吸引更多境外投资者参与投资国内人民币资产。

三是加强金融基础设施建设和宏观审慎管理。建立高效、安全和低成本的金融基础设施，有助于提升人民币发挥国际货币职能的效率和便利性。可允许科技企业参与研发和业务试点，探索利用新技术改善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的报文和产品等功能，提高人民币跨境资金清算和结算的规模与效率，扩大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的使用范围。同时，使用宏观审慎管理工具取代传统的行政审批管理，但保留在特定情形下重新采用数量型资本管制措施，更多利用汇率、利率、税率等价格工具调节跨境资本流动。构建更完善的交易系统监测分析跨境资金流动，通过建立预警机制和充实逆周期调节工具箱，在宏观审慎管理框架下有效管控人民币国际化可能产生的风险。

注释

[1][4][6][9][10] 数据来源于中国人民银行《2020年人民币国际化报告》。

[2] 数据来源于2020年8月SWITF RMB Tracker Monthly Reporting and Statistics on Renminbi (RMB) Progress Towards Becoming an International Currency。

[3] 数据来源于中国人民银行《2017年人民币国际化报告》和《2020年人民币国际化报告》。

[5] 根据中国人民银行《2015年人民币国际化报告》和《2020年人民币国际化报告》中的数据计算得出。

[7] 数据来源于IMF官网。

>https://www.imf.org/en/News/Articles/2016/09/29/AM16-NA093016IMF-Adds- Chinese-Renminbi-to-Special-Drawing-Rights-Basket<

[8] 数据来源于IMF官网。

>https://data.imf.org/?sk=E6A5F467-C14B-4AA8-9F6D-5A09EC4E62A4<

[11][14] 数据来源于IMF《2020年6月世界经济展望》。

>https://www.imf.org/en/Publications/WEO/Issues/2020/06/24/WEOUpdateJune2020<

[12] 数据来源于《中华人民共和国2019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13] 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新闻发言人就2020年上半年国民经济运行情况答记者问”。

>http://www.stats.gov.cn/tjsj/sjjd/202007/t20200716_1776345.html<

[15] 数据来源于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

>https://www.cbo.gov/system/files/2020-09/56517-Budget-Outlook.pdf<

作者：赵长茂，原中央党校副校长、教授；陈文科，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研究生院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