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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图]中国企业在美国投资的空间分布特征与产业集聚规律研究         ★★★
中国企业在美国投资的空间分布特征与产业集聚规律研究
作者:张 宁    文章来源:中国国际贸易学会    点击数:1572    更新时间:2015/12/21

      产业集聚(Industry Cluster)是指同一产业在某个特定地理区域内高度集中,产业资本要素在空间范围内不断汇聚的一个过程。产业集聚的形成模式有两种,一是市场创造模式,二是资本迁移模式。第二种模式一般是发生在国际直接投资和产业转移的背景下,当一个规模较大的企业出于接近市场或节约经营成本的考虑,在生产区位上做出重新选择,并投资于一个新的地区的时候,有可能引发同类企业和相关企业朝这个地区汇聚,其中起推动和促进作用的迁移性资本主要是外商直接投资。本文所研究的中国对美直接投资的空间集聚特征和规律,即是这种资本转移模式的表现。
一、中国企业在美国直接投资的总体空间特征
     中国企业在美国各州的直接投资的空间集聚性很明显,整体空间基尼系数较高,达到0.8235,这说明中国企业在美国各州的投资集聚性非常明显,投资在各州之间的分布很不均衡。
    (一)中国企业在美直接投资的空间集聚性明显
     从表1 和图1 中的有关数据可以看出,中国企业在美国各州的直接投资的空间集聚性很明显。


      第一,从投资额的角度看,中国企业在美投资额最多的弗吉尼亚州达到了88.11 亿美元,占到了中国在美投资总额的24.54%;中国企业在美国直接投资最多的前三个州之和,达到中国在美国直接投资累计总额的51.74%;前七个州,达到了81.96%。前七个州及其在中国企业对美投资总额中所占的比重分别是:弗吉尼亚州(24.54 %)、德克萨斯州(14.30 %)、纽约州(12.91 %)、俄克拉荷马州(9.64 %)、密苏里州(7.73%)、加利福尼亚州(7.16%)、麻萨诸塞州(5.69%)。其他44 个州占中国在美国直接投资的比例仅仅为18.04%。至今为止,中国企业在美国的特拉华州、缅因州、北达科他州、南达科他州、佛蒙特州、西弗吉尼亚州、怀俄明州这七个州还没有任何直接投资行为。
     第二,从投资交易笔数的角度看,中国企业在美投资交易笔数最多的加利福尼亚州达到了194 笔,占到了中国在美投资交易总笔数的26.18%;中国企业在美国直接投资交易笔数最多的三个州之和,达到中国在美国直接投资交易总笔数的41.97%;前十二个州,达到了78.81%。
     第三,从平均每笔交易额的角度看:中国企业在美各州的投资额的多少与交易笔数的多少并非表现出正比例关系,平均交易规模有较大的差异。中国企业在美国各州的直接投资,平均每笔交易额最大的州是俄克拉荷马州,平均每笔投资额达到11.54 亿美元。其次是密苏里州,平均每笔交易额达到4.62 亿美元。平均每笔交易额最小的州是康涅狄格州、路易斯安那州,爱达荷州、阿拉斯加州、罗得岛州,平均每笔交易额都约为1 百万美元。从平均交易额的区间来看,平均每笔交易额在1 亿美元以上的有六个州,分别是俄克拉荷马州、密苏里州、弗吉尼亚州、麻萨诸塞州、科罗拉多州、新墨西哥州。平均每笔交易额在在1 千万美元和1 亿美元之间的有21 个州,平均每笔交易额在1 千万美元以下的有17 各州。

    (二)中国企业在美直接投资的总体区位分布特征
     由图1 的中国企业在美国直接投资累计额空间分布图,可以看出,从整体空间格局看,中国企业对美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东部大西洋和西部太平洋沿岸地带及北部大湖地区,在中部地区的直接投资相对比较少,尤其是中部偏北地区。具体来说,在东部地区,中国企业的直接投资额由东南角的佛罗里达州向北直到东北部地区和五大湖地区,呈现出不断增加和聚集的趋势;在西部地区,由西南角的加利福尼亚州向北和向东(内陆)扩展,呈现出不断减少和分散的趋势;在中部地区,由南向北快速减少。中国企业在美国中部的投资仅在德克萨斯州、密苏里州比较集聚,在中部其他各州投资相对较少。总体来看,中国企业在美国直接投资最集中区域是阿巴拉契亚山脉地区、西南地区,以及五大湖地区。
     从各州投资情况来看,除了特拉华州、缅因州、北达科他州、南达科他州、佛蒙特州、西弗吉尼亚州、怀俄明州这七个州,中国企业在美国其他44 个州(含哥伦比亚特区)都有投资,且分布并不均匀,投资的集聚性比较明显。投资额最大的州有弗吉尼亚州、德克萨斯州、纽约州、俄克拉荷马州、密苏里州、加利福尼亚州、麻萨诸塞州,中国企业在这些州的累计投资额都在20 亿美元以上。
二、中国企业在美直接投资的产业聚集
     本文应用产业集聚的有关理论,采用了国内外学术界普遍接受的关于产业集聚的定量评价方法,即空间基尼系数和专门化率指数,来深入研究和揭示中国企业在美直接投资的空间聚集规律。本文采用美国统计局所采用的行业分类标准,该标准将外资对美国直接投资分为十二大类,即:农业和食品、汽车和航空、基础材料、消费产品和服务、能源、酒店和房地产、金融及商务服务、健康与生物技术、工业及电子设备、信息技术、金属和矿产、交通和建筑建造。本文采用的数据是Rhodium Group 统计的2000‐2013 年中国企业在美国51 各州(含哥伦比亚特区)直接投资的上述十二个产业的数据。
    (一)产业集聚程度的测度方法
     1、空间基尼系数的计算方法
          
     其中Gi表示中国对美直接投资在i产业的空间基尼系数,0 ≤Gi ≤ 1。n 为区域数量(在这里n=51,表示美国50 各州和哥伦比亚特区), Div和Diw分别表示在i 产业内,美国的V区域(州)和W区域(州)在2000‐2013 的14 年内吸收中国企业直接投资的累计额。Di表示美国各区域(州)在i产业2000—2013年吸收中国直接投资累计额的平均值。表示任何两个区域(州)的i 产业吸收中国直接投资累计额的差值的绝对值之和,这个计算过程需要比较大的计算量,应用Matlab 统计软件,可以计算出这个值。Gi 越小,说明中国企业在美国i 产业直接投资的区域间的分布越均匀,当Gi趋近于0 的时候,说明在i产业,中国企业在美国各州的投资份额基本相同。Gi越大,说明中国企业在美国i产业直接投资的区域间的分布越不均匀,在该产业投资的空间集聚性越强;当Gi 接近于1时,说明中国企业在美国该产业的直接投资的空间分布非常集中,集中在个别很少的几个州,
在其他地区的投资很少。当Gi=1 时,说明中国企业在美国该产业的直接投资只集中在其中一个州。总之,Gi 越小,越接近于0,表明在该产业投资的空间分布越均匀;Gi 越大,越接近于1,说明在该产业的投资在空间地理分布上越集中,投资的集聚性越明显。
     2、专门化率指数的计算方法
         
     其中,i表示中国企业在美国直接投资的某个产业,v表示某个美国的某个地区(州),LQiv 表示v 地区i的专门化率指数,该数值越大,说明i产业在v 区域的投资越集中。Liv是中国企业在美国v地区(州)i产业的直接投资额, 是中国企业在美国v地区(州)所有产业的直接投资额, 是中国企业在美国全国的i 产业的直接投资额, 是中国企业在美国全国各个产业投资的总额。
     (二)计量结果和数据背后反映出的特征和规律
      1、空间基尼系数的计算结果


     从以上空间基尼系数的计算结果可以得出的结论是:
     第一,中国企业在美直接投资空间集聚程度最为显著的产业是农业和食品产业,空间基尼系数达到0.9796,该产业的中国投资主要集中在弗吉尼亚州,弗吉尼亚州吸收的农业和食品产业直接投资占到了该产业全美国吸收中国直接投资额的98.64%。
     第二,中国企业在美直接投资空间集聚程度最不显著的产业是工业及电子设备产业,空间基尼系数是0.8099,中国企业在该产业投资最多的州是德克萨斯州,在德克萨斯州投资工业及电子设备产业的数额占在全美该产业投资的18.84%。中国企业在美国各产业的直接投资中,工业及电子设备产业的投资在美国各州的分布上最为均匀。
     第三,中国企业在美国直接投资产业集聚程度较高的产业还包括:金属和矿产产业、酒店和房地产业、信息技术产业,其空间基尼系数分别为:0.9772、0.9459、0.9456。
     第四,中国企业在美国直接投资产业集聚程度较低的产业还包括:消费产品和服务产业、交通和建筑建造产业、金融及商务服务产业,其空间基尼系数分别为:0.8783、0.8836 和0.8997。
     第五,中国企业在美直接投资的整体空间基尼系数较高,达到0.8235,这说明中国企业在美直接投资在总体上表现为空间集聚体征比较明显。
     2、专门化率指数的计算结果
     应用上述的空间基尼系数,可以看出中国企业在美国直接投资的各产业空间集聚的程度大小。而应用专门化率指数,可以较清晰的看出各个产业的投资具体集聚在哪个地区(州),从而更好的揭示出中国企业在美直接投资的空间集聚规律。需要注意的是,从专门化率指数看投资的产业集聚程度,不能仅看这一项指标,应该结合中国企业在该产业在该州投资的绝对额共同作为参考指标。这两个指标,前者是一个相对数指标,后者是一个绝对数指标,仅用其中如何一个指标都是不全面的。因为如果某个州某个产业只有专门化率指数高,而在该州该产业投资绝对额较小,说明该州整体吸收中国的直接投资额较少,就不能说明该产业在该州的集聚程度较高;同样的,如果在某个州某个产业的中国企业直接投资绝对额较高,而专业化率指数不高,这说明该州整体吸收中国企业的直接投资额较高,但并不集中在该产业,所以也不能说明该产业在该州的集聚程度较高。总之,只有共同参考两个指标,才能更加科学客观的反应该州该产业投资的空间集聚程度。只有这两个指标都比较高,才能说明该产业在该州的空间集聚程度较高。以下是根据上文所述的计算方法,计算得出的几个产业在各州
的专业化率指数和在该产业该州的绝对投资额。因论文篇幅所限,本文在此只分析其中五个行业:
    (1)农业和食品产业
     应用专门化率指数和绝对投资额两方面数字,从表3中所示数据可以看出,中国企业在美国农业和食品产业的直接投资,在弗吉尼亚州和爱荷华州表现出比较显著的产业集聚程度,在该州该行业的投资专门化率指数分别达到4.020 和3.861,绝对投资额分别为71.03 亿美元和2400 万美元。中国企业在加利福尼亚州农业和食品产业的投资绝对额虽然比较大,达到了6500 万美元,但专门化率指数较低,仅为0.126,所以中国企业在该产业该州投资的产业集聚程度仍不显著。
     中国企业在美国农业和食品产业的直接投资在弗吉尼亚州的集聚程度最高的原因,与弗吉尼亚州的自然条件和产业结构有密切关系。弗吉尼亚拥有农场4.7 万个,总面积850 万英亩,平均面积达181 英亩,农业从业人员占弗吉尼亚就业人口的20%。西红柿是弗吉尼亚最重要的经济作物,其他经济作物还有大豆、花生和干草。遍布弗吉尼亚北部海湾沿岸和蓝岭山脉地区的酒厂和葡萄园也开始以旅游业创收。
 


 

    (2)能源产业
     分析表4 中的专门化率指数和投资绝对额两方面数据可得到的结论是:中国企业在美国能源产业的直接投资,在俄克拉荷马州、麻萨诸塞州和德克萨斯州表现出比较显著的产业集聚程度,在该州该行业的投资专门化率指数分别为3.026、2.838 和2.020,绝对投资额分别为3460、1915 和3426 百万美元。
     中国企业在美国能源产业的直接投资在俄克拉荷马州和德克萨斯州的集聚程度较高的原因,与俄克拉荷马州和德克萨斯州的自然资源条件有密切关系。俄克拉荷马州自然资源丰富,主要有石油和天然气,铜、银等。该州天然气产量居全美第3 位,以石油为主的矿产产值位居全美国前列,油井遍步全州。产油中心塔尔萨为该州第二大城市,人称“石油城”,其他重要能源矿产还有天然气和石料等。在德克萨斯州,长期以来主要依托其丰富的自然资源发展经济,素以能源工业著称于世,是美国最大的能源生产州。在石油天然气方面,德克萨斯州的石油和天然气产量分别占全美产量的1/3 和1/4,炼油能力占全美的27%。

 

     (3)健康与生物技术产业
     分析表5 中的专门化率指数和投资绝对额两方面数据可得到的结论是:中国企业在美国健康与生物技术产业的直接投资,在马里兰州、新泽西州、明尼苏达州和加利福尼亚州表现出比较显著的产业集聚程度,在该州该行业的投资专门化率指数分别为34.109、19.426、13.233 和4.033,绝对投资额分别达到92、290、182 和277 百万美元。
     中国企业在新泽西州和加利福尼亚州健康与生物技术产业投资的集聚程度较高的原因,与该产业在美国国内的产业聚集和新泽西州、加利福尼亚州的产业结构密切关系。新泽西州的制药业非常发达,在全美名列第一。世界上最大的21 家制药和医疗技术公司总部或中心设在新泽西。美国食品药物管理局(FDA)批准的药品中有40%以上是新泽西州的制药公司生产的,该州十分鼓励在医药领域的投资和合作。而加利福尼亚州的生物技术产业非常发达,美国将近一半的生物科技就业在加州, 全美近30%的生物工程公司总部在加州, 医疗器械和测量控制仪器的产量占全美的20%。

 

    (4)工业及电子设备产业
     分析表6 中的专门化率指数和投资绝对额两方面数据可得到的结论是:中国企业在美国工业及电子设备产业的直接投资,在俄亥俄州、伊利诺斯州、德克萨斯州表现出比较显著的产业集聚程度,在该州该行业的投资专门化率指数分别为22.007、13.882 和1.317,绝对投资额分别达到91、146 和152 百万美元。
     中国企业在伊利诺伊州和俄亥俄州的健康与生物技术产业投资的集聚程度较高的原因,与该产业在美国国内的产业聚集密切关系。伊利诺伊州是美国传统制造业中心,也是美国交通运输及物流配送中心,建筑机械、农业器具、通讯设备、生物技术及金融、保险、咨询和批发零售等服务业发达。伊利诺伊州工业门类齐全,重工业占优势,轻工业、金融业也很发达。芝加哥是美国机械制造业中心,其中农业机械最为重要。它是全美最大的钢铁和肉类加工工业基地,农业机械、运输机械、化学、石油化工、电机、飞机发动机、印刷等也在全美居领先地位,同时还有木材加工、造纸、电子、纺织、服装、面粉等工业部门。在俄亥俄州方面,制造业为俄州的支柱产业,产量居各州前列,以机械、运输设备等为主,橡胶制品、陶瓷制品、管道和挖掘机产量均居全美首位。工业最集中地区是东北部和西南部,东北部的克利夫兰是工业、金融和文化中心,阿克伦为世界橡胶城。西南部的辛辛那提是重要的机床工业中心,代顿是全美塑料生产的最大城市。

 

    (5)信息技术产业
     分析表7 中的专门化率指数和投资绝对额两方面数据可得到的结论是:中国企业在美国信息技术产业的直接投资,在北卡罗来纳州、纽约州、加利福尼亚州表现出比较显著的产业集聚程度,在该州该行业的投资专门化率指数分别为6.953、4.007 和3.937,绝对投资额分别达到455、1759 和959 百万美元。
     中国企业在信息技术产业的直接投资在加利福尼亚州的集聚程度较高的原因,与美国国内的产业聚集和加利福尼亚州的产业结构有密切关系。高科技产业是加利福尼亚州主要产业之一,全美100 家发展最快的高科技公司中, 有39 家在加州, 仅硅谷一地的高科技产品出口就占全美三分之一。

三、 中国企业对美国直接投资空间分异的原因分析
     从前面有关分析可以得出,中国企业在美国的直接投资总体上空间集聚和分异的特征十分明显,不同产业在不同地域集聚性也很突出,这背后与美国不同地域的资源条件、经济条件、产业发展状况、地理特征、制度和文化环境等因素密切相关,这些因素的差别,造成不同州和地区对外国投资者吸引力的差别。造成中国企业对美直接投资空间分异背后的原因主要有以下这些因素
     第一,地区资源条件因素。中国企业对美直接投资的动因之一是寻求美国在某些方面的资源优势,所以在对美投资做区位选择时,地区资源条件的状况,成为其投资决策所考虑的重要因素之一。中国企业在某个产业对美国某个(或几个)州投资的相对集中,与这些州的资源禀赋条件有着紧密关系。具体来说,在上文中已经有所分析,不再赘述。
     第二,地区经济总量和发达程度因素。按照一般的经济规律,一个地区经济越发达、经济总量越大,对外国直接投资的吸引力一般也会越大。中国企业在美国的直接投资也同样遵循了这样的规律。如,按照GDP 总量排名,加利福尼亚州、美国德克萨斯州、纽约州分别排在美国各州的第一、第二和第三位,而这三个州吸收中国企业直接投资的排名也分别位于第六、第二、和第三位。 可见美国各州自身GDP 总量和发展水平,与对中国企业直接投资的吸引力有着高度的相关性。
     第三,人力资源和消费总量因素。人口越多的州,人力资源越丰富,同时消费总量也越大,对外国投资者的吸引力也越大,这些因素也为中国企业对美国该州的投资提供了充足的人力资源基础和和消费市场空间。按照人口总量排名,美国人口前十的州与中国企业对美直接投资累计额的前十个州,其中有五个重合的,可见人力资源和消费总量因素也是影响中国企业对美直接投资空间分异的一个重要因素。
     第四,其他社会因素。社会治安状况、文化习俗情况、宗教信仰因素等,也是影响外国投资者选择投资区位所考虑的因素。以社会治安状况为例,在其他情况一致的情况下,犯罪率越低的地区越能吸引外国投资者的投资。如美国犯罪率最低的三个州:马萨诸塞州、新泽西州、俄亥俄州在美国50 个州的吸收中国企业投资的排名中分别列第7位、第11位和第18位,都比较靠前。当然,各州吸引外国投资的多少是多种因素共同决定的,但犯罪率等社会因素也是其中因素之一。
四、 主要结论和对策建议
     (一)主要研究结论
     本文应用空间基尼系数、专门化率指数以及投资的绝对额三个方面的指标,测度了中国企业在美直接投资的空间分布特征和产业集聚规律,主要结论是:
     中国企业在美国各州的直接投资的空间集聚性很明显,整体空间基尼系数较高,达到0.8235。中国企业在美投资额最多的弗吉尼亚州占到了在美投资总额的24.54%;投资最多的三个州之和,达到在美国直接投资累计总额的51.74%;前七个州,达到了81.96%。
     从整体空间格局看,中国企业对美直接投资主要集中在东部大西洋和西部太平洋沿岸地带及北部大湖地区,在中部地区的直接投资相对比较少,尤其是中部偏北地区。具体来说,在东部地区,中国企业的直接投资额由东南角的佛罗里达州向北直到东北部地区和五大湖地区,呈现出不断增加和聚集的趋势;在西部地区,由西南角的加利福尼亚州向北和向东(内陆)扩展,呈现出不断减少和分散的趋势;在中部地区,由南向北快速减少。中国企业在美国中部的投资仅在德克萨斯州、密苏里州比较集聚,在中部其他各州投资相对较少。
     中国企业在美直接投资空间集聚程度最为显著的产业是农业和食品产业,在该产业投资的空间基尼系数达到0.9796。其次是金属和矿产产业、酒店和房地产业、信息技术产业。
     中国企业在美直接投资空间集聚程度最不显著的产业是工业及电子设备产业,在产业投资的空间基尼系数为0.8099。其次是消费产品和服务产业、交通和建筑建造产业、金融及商务服务产业。
     具体的从分行业看,中国企业在美国直接投资的产业集聚情况是:
     中国企业在美国农业和食品产业的直接投资,主要集聚在弗吉尼亚州和爱荷华州;
     在汽车和航空产业的投资,主要集聚在密歇根州、阿拉巴马州和明尼苏达州;
     在基础材料产业的投资,主要集聚在印第安纳州、南卡罗来纳州、阿拉巴马州和德克萨斯州;
     在消费产品和服务产业的投资,主要集聚在南卡罗来纳州和宾夕法尼亚州;
     在能源产业的投资,主要集聚在俄克拉荷马州、麻萨诸塞州和德克萨斯州;
     在酒店和房地产业的投资,主要集聚在密苏里州和纽约州;
     在金融及商务服务业的投资,主要集聚在加利福尼亚州、纽约州、德克萨斯州和北卡罗来纳州;
     在健康与生物技术产业的投资,主要集聚在马里兰州、新泽西州、明尼苏达州和加利福尼亚州;
     在工业及电子设备产业的投资,主要集聚在俄亥俄州、伊利诺斯州、德克萨斯州;
     在信息技术产业的投资,主要集聚在北卡罗来纳州、纽约州、加利福尼亚州;
     在金属和矿产业的投资,主要集聚在宾夕法尼亚州;
     在交通和建筑、建造业的投资,主要集聚在华盛顿州、新泽西州。
     中国企业对美国直接投资空间分异的动因主要包括:地区资源条件因素、地区经济总量和发达程度因素、人力资源和消费总量因素、以及其他社会因素等。
    (二) 推进中国企业对美直接投资的对策建议
     第一,中国企业在美国的直接投资,在空间分布上并不均衡,空间集聚和分异的特征十分明显,不同产业在不同地域的集聚性很突出,这背后与美国不同地域的资源条件、经济条件、产业发展状况、地理特征、制度和文化环境等因素密切相关。在未来计划将投资进入美国市场的中国企业,可以根据自身所处的行业,参考上述研究结论中提出的各行业在美国投资聚集所在的地区和州,可以更加准确和有效的选择投资区位。如农业和食品产业的中国企业如果去美国投资,可以重点考虑弗吉尼亚州和爱荷华州;能源产业的中国企业如果去美国投资,可以重点考虑俄克拉荷马州、麻萨诸塞州和德克萨斯州;健康与生物技术产业的中国企业如果去美国投资,可以重点考虑马里兰州、新泽西州、明尼苏达州和加利福尼亚州,等等。上述研究结论中,不同行业的中国企业在美国投资的空间分布和集聚特征,是今后中国企业对美投资做区位选择的一个良好借鉴。
     第二,在投资方式方面,对于在美国进行的跨国投资,绿地投资不像并购那样容易引起政治敏感的问题。在可行的范围内,中国企业可以尽量多采取绿地投资的方式,避免对美国企业的并购,特别是避免在能源、电信等敏感行业容易引起美国政府实施“安全审查”的并购。与直接收购美国企业或资产相比,通过财富基金的投资间接少量参股一些美国公司,引起的政治关注会比较少一些。
     第三,中国企业要制定在美国市场投资经营的长期发展战略,应充分了解对美投资的潜在风险,投资前,应进行监管风险和政治风险分析,并以尽职调查的方式评估潜在风险。
     第四,与那些受到美国经济制裁的国家(包括伊朗、苏丹、朝鲜和古巴等)进行交易或大额投资,会影美国政府对该投资者的看法,该投资者未来若在美国投资,将会面临合规问题并承担政治风险。所以中国企业在这些国家从事商业活动之前,应进行成本效益分析,权衡利弊后再决定是否进行交易或投资。

主要参考文献:
刘燕林,《中国企业在美收购频频遭遇国家安全审查的原因及对策》,《时代金融》,2013 年第 5 期
冯春晓:《我国对外直接投资与产业结构优化的实证研究》,《国际贸易问题》2009 年第 8期。
郭国云:《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产业选择》,《统计研究》2008 年第 9 期。
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CRS) (2007). “Is China a Threat to the U.S. Economy?”, Report No. RL33604 (Washington, D.C.: CRS).
Swenson, Deborah (1993). “Foreign Mergers and Acquisitions in the United States”, in Kenneth Froot, e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pp. 255-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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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ustr.gov/assets/Document_Library/Reports_Publications/2008/2008_NTE_Report/asse
t_upload_file930_14640.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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